★人民日报大地厨归表作者艾平散文《呼伦贝尔银色的春天》
★精神文明报文艺副刊发表作者崔向珍散文《相思如豆榆树花》
★文汇报笔会副刊发表作者颜夕子散文《后乐园赏梅》
★检察日报绿海副刊发表作者沈淦散文《贡生奇遇》
★洛阳日报洛浦副刊发表作者孙颂散文《立德树人话家风》
★人民日报海外版发表作者郑荣来散文《春节返乡纪事》
郑荣来/春节返乡纪事(散文)
我的老家在广东梅州大埔县,地道的客家地区。我60年前离家到上海读书,大学毕业后到北京,工作生活至今凡54年。今年春节,我携全家回乡,腊月廿九到家。只住了3天即回京。行色匆匆,所见所闻,所想所思,记下点滴。
住深圳的外甥,开车送我们回去。南国气温,湿蕴清新。躲开了北京的干燥空气,感到十分舒适。
车到大埔县境,更是一路青山绿水,满视野的青绿。车窗之外,绿树掩映,郁郁葱葱,一片葱茏。不见落叶,连枯*之色,都难以看到。离开满眼枯枝败叶、一片肃杀的北方自然景观,来到这里就仿佛到了另一世界。
大埔县是“全国绿化先进集体”,森林覆盖率达79.89%,先后获评“中国最美丽县”“中国深呼吸小城”。如此高的森林覆盖率,让我们振奋,也很让我们骄傲。二三十年前,家乡人就在山上广种树木,大片大片的果茶林和速生林,四五年便都成材。此刻的车窗外,放眼皆是绿的世界。
儿时所记,家乡是丘陵地,山多田少,八分是山,二分是田,山又多为荒山。土改时,我家分得一片山林,所谓林,其实只有稀稀拉拉的竹子、松树和杂木。土改一结束,我们曾竭尽全力补种竹子,竹子长得较快,也比较好卖。我家经济困难,没有其他生活来源,没钱花就砍竹子卖,竹子长的没有砍的快,难以成林。其他树木,也因燃料缺乏而被乱砍做了柴火。不久又实行集体化、公社化,土地和山林都归集体所有,个人失去了种植林木的积极性,山林面积越来越少,荒山面貌多年难改。
改革开放,特别是年以后,全省采取有效措施,改变生态环境。投入巨额资金,加强森林生态系统、荒漠生态系统建设,对山林进行多样性保护,实施退耕还林、天然林保护,持续开展全民义务植树,森林资源和林业产业得到协调发展。人民生活得到改善,人们花钱不需砍柴砍竹。1千瓦时电,4角2分钱,比烧柴划算,人们再也无需上山砍伐竹木,烧柴火的时代从此成为历史。山不再荒,绿化得到保障。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广泛进行飞机播种造林,也已大见成效。
到了老家,只见房后一片浓密,那七八十亩承包林,竹子多年不砍,长势极好,松木树干粗如水桶,已成良好的建筑材料。承包30多年,如今已成自家山林。做梦都没想过,自己家会有这么大的一片林子。父母的坟墓就在自己的山林里,安卧在离家不远的地方。远看静静的韩江水,缓缓流向山下,美景尽收眼底。
除了美景,此次返乡让我记忆尤深的还有与家乡亲友相见时的浓浓情谊。
我是农家子弟,家贫难以多读书。小学毕业后,是否再上学,正在犹豫。恰有陶瓷技术学校招生,我报考并被录取,每月有12元助学金。但后来读高中,经济多有困难。好在有众亲人的帮助,我得以读完高中,考上大学。他们有恩于我,我念兹在兹。
那天,我们在大厅聚会,堂兄、堂弟、姐姐都来了。席间,我一时兴起,说起我的求学经历,说起他们曾经对我的帮助。
来自香港的堂兄,今年83岁,长我两岁。久未相见,明显地老了,头发也似乎没了。身体消瘦,个子似乎也抽了。他在香港退休,20多年前拿了20万港币的一次性退休金,如今几乎是最贫穷阶层的一分子,就靠几千元港币补助金养老。但在我心中,他那颗善良的心,依旧完美,不抽不缩。他是我叔父的儿子,原在越南西贡,后来回国上大学。他回国那年,我刚考上高中,正愁没钱上学,他从广州给我汇来元港币(当时约合人民币42.5元),解了我燃眉之急,还够我两个学期的生活费。我大学三年级时患肺病,休学住院。他正好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每月一发工资,又马上给我寄钱,让我补养身体,月月如此,直到我毕业。他总是想到他,慷慨助我……我当着众亲人,如实讲述,真诚表达感恩之情。
还有两位已故的恩人。一位是大堂兄,他在乡里任文书,是个行*级别最低的小官,收入不高,月薪20多元,但常给我资助。最让我难忘的是,我考上大学筹路费时,他说了一句话:“你先去筹,不够我负责。”他最终给了我20多元,也算是倾其所有,让我得以顺利到校。另一位是我堂姐,我堂姐夫在潮州行医,有些微薄的经济收入。她逢圩日常来镇上,也不时给我捎点零用钱。我启程离家那天,她带了一只鸡和一袋糯米粉,到镇上我姐姐家,做汤圆为我践行。这两位亲人,都于几年前仙逝,我再也看不见他们了,但此刻,我心里惦着他们,我念念有词,只是一种表达,一种感恩的表达。
感恩是一种哲学,一种心理,一种生活态度。对于恩人,我没有太多实际的回馈,这是我的歉疚。但我又感到,这是歌唱生活的一种方式。我无论在当时,还是在现在,都感到身边总有一束束阳光,照亮着我们的现实生活。
春节所见所闻所感,让我感受到了生活,领略到了时代。昨天,今天,明天,有一种哲学联系着。回忆,直观,放眼,展现的是一幅画卷,美丽的画卷。
60年后家乡春节行,此行不虚,此生难忘。
★天中日报专栏作家发表作者王太广散文《织毛衣》
★安徽日报农村版芳草地发表作者王月冰散文《两个木匠》
★长春日报文苑副刊发表作者鲍尔吉·原野散文《流水似的走马》
★余杭晨报书香余杭副刊发表作者魏安煜散文《电报里的爱》
★中国文化报行走副刊发表作者孙桂芳散文《寻访北京五塔寺》
★桂林日报花轿副刊发表作者张凌云散文《戴胜与伯劳》
张凌云/戴胜与伯劳(散文)
写下这两种鸟名,是因为既似曾相识,又看得不那么真切。
我并不认识许多鸟。古人有云,“多识草木鸟兽之名”,惭愧得紧,这些年草木识得不少,鸟儿却没有多少长进,原因是鸟是飞禽,平时难得见到它们,只在一些摄影论坛能看到各种鸟的图片,多是特写镜头,其中有两种鸟引起我的注意,戴胜,伯劳。
戴胜实在是个有意思的鸟儿。光看名字,会诧异这居然不是人名,某种意义上,我总联想到水浒里的人物,如戴宗白胜之辈,仿佛走错了地方,从打打闹闹的绿林走进了山林,从此真正归隐江湖,做那鸟中的山大王了。
戴胜也的确显得卓尔不群。头戴一顶金*色带黑白镶条,又往后上翘的凤状羽冠,给不大的身子平添了一层华贵之气,展开时,更像一把宽阔的羽扇,绚丽无比。这独具一格的羽冠极大地增加了辨识度,在给我等鸟盲带来福音的同时,又会好奇,它那有几分霸气的名字,究竟从何而来呢?
《山海经》中就提到戴胜。“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胜即头戴的装饰物,汉画像石里有西王母像,头两侧有向上耸立的饰物,其大如鸟,中间凸起,是为胜。三星堆遗址博物馆的一只青铜鸟更为直观。它粗颈圆眼,钉状尖喙,头上的板状冠羽如同迎风招展的旌旗,极像以戴胜为原型打造。古人又有华胜的说法,华胜即女子插于髻上或缀于额前的首饰,华胜的造型千姿百态,美不胜收,远不像西王母的传说那么扑朔迷离,但其源流,大概也脱胎于西王母头戴的那个“胜”。
总而言之,由于胜字在汉语文化语境的独特地位,戴胜也就被赋予了一层不平凡的色彩,事实上,戴胜本身就是非常漂亮的鸟儿,完全配得上这个高贵的名字,人们也就能容忍它的种种缺点,诸如懒惰,不讲卫生等等,有人就称它“臭姑姑”。
与戴胜相比,伯劳则显得有些让人感情复杂。
要论源流,伯劳并不输戴胜。《诗经》里提到30多种鸟儿,其中就有伯劳。“七月鸣鵙,八月载绩”,大意是七月伯劳鸣叫,八月开始纺纱织布,伯劳被当作物候鸟的象征。如果说这个“鵙”人们还比较陌生,那么有个成语一定耳熟能详了。梁武帝萧衍有首《东飞伯劳歌》,“东飞伯劳西飞燕,*姑织女时相见”,“劳燕分飞”即由此而来,但人们在习以为常的同时,却不知这个劳就是伯劳,可能还误以为是燕子的修饰词。
不过伯劳虽有不错的出典,现实中却不那么讨人喜欢。伯劳又叫屠夫鸟,个头不大却性情凶悍,嗜肉食,以蛙、鼠、蜥蜴、各类昆虫甚至其他小鸟为食。伯劳既贪婪又健忘,常常发现猎物就迅猛出击,抓住后挂上树枝食用,待发现新的猎物后,不待吃完又去捕捉,如此反复,树叉荆棘上常常出现丢弃的小动物尸体,这个伯劳真所谓“白劳”了。
但无论伯劳如何凶残,却也是一种美丽的鸟儿,与鹰隼雕鸮等猛禽形象大相径庭。伯劳身体浑圆,有些像麻雀,头背腹呈红棕或者灰色,翼尾黑*相间,最有趣的是眼睛周围一圈黑色,就像熊猫一样可爱。倘若不知晓它的习性,人们肯定以为这是普通的观赏鸟,可以随意逗弄把玩呢。
伯劳种类很多,常见的就有10多种,戴胜也有不少亚种,事实上,即便品种再单一,对于不熟悉鸟类的朋友来说,也不容易辨认,将戴胜与伯劳作为它们的代表,主要是它们瑰丽的身姿和悠久的传说能让人生发丰富的联想,更能让久居室内的我们随着鸟儿自由翱翔,追寻心中的诗和远方。
★中国青年报副刊发表作者洪忠佩散文《35所书院与一座丰饶的城》
★邢台日报副刊发表作者王柱山散文《温暖的乡愁》
★江宁新闻文苑副刊发表作者朱晨灿散文《老禄口的年味》
★北海日报廉州湾副刊发表作者左右散文《出书的烦恼》
★安徽日报农村版发表作者王月冰散文《两个木匠》
★益阳日报桃花江副刊发表作者崔信散文《一种很贱的树》
崔信/一种很贱的树(散文)
一种很贱的树小时候天天要扯猪菜,便问伙伴们怎么偷懒。开首有小伙伴教我多扯锯子草,却非最科学的偷懒方法。锯子草虽然到处都是,一蓬蓬的,一下可扯半篮子,但这草勒猪的油,母亲一检查,一篮子猪菜若有三分之一是锯子草,就要我补扯鹅肠草或饭藤子或竹叶草,也麻烦。后来有小伙伴教我多摘谷皮叶,这办法果然不错。我们那里谷皮叶多,摘起来比扯锯子草还容易。谷皮叶据说也勒猪的油,但不知为什么,超过三分之一母亲也不计较。于是,每天扯的猪菜,就有一少半是谷皮叶。
谷皮叶是一种树叶,嫩的可喂猪。树名叫构树,也叫楮树,但我们那里叫谷皮叶树。这名称或许是从古书上来的,如《诗经》中《小雅·鹤鸣》篇“爰有树檀,其下维谷”的“谷”,朱文公说就是构树。
琼湖湿地的谷皮叶树,似乎例外的贱。它生存能力强,掐掉嫩尖,旁边便会立即长出许多嫩荪来,间不多久又可以摘。再掐掉嫩尖,又会长出许多嫩荪来,总之从春天到秋天,都可采摘。繁殖能力也强,可种子繁殖,可扦插繁殖,还可根系繁殖。状若金桔的果实,掉到哪里就能在哪里长出苗来。侧根也发达,伸展到哪里哪里就能长苗。并且不择环境,无论怎么贫瘠的土地它都可以生长。因此,田边、地头、山坡、土沟,到处都有这种树。甚至,草都长不起来的地方,也能长出谷皮叶树。
老家有个卫生院,原来是公社卫生院,现在早已承包给药圣的后人了。卫生院对面有个土包,大约原先是烧过窖的,后来废弃了,多年寸草不生,搞生产承包制时也没分给谁,分给谁谁也不会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却长出许多谷皮叶树来,且越长越多。种子是哪里来的呢?有人说是鸟叼来的,有人说是动物吃了其果实拉粪便拉来的,我觉得两种说法都有可能。有趣的是,开首附近的村民都很高兴,摘谷皮叶喂猪方便多啦!可是间不了多久,喂猪却不用猪菜了,都用混合饲料,人们就只在秋天或冬天将树砍了作柴烧。可是又间不了多久,煮饭烧水都用液化气了,这片谷皮叶树就没人理它了。谷皮叶树呢,没人理它更是越长越茂盛。不知是公路班的呢还是卫生院的,见渐渐长到公路边来了,每到树落叶了时,就放一把火。可这种树火也烧不死,第二年春天,被烧焦的树又长出叶子来了。而且烧成的灰又成了肥料,长出的新苗比先前的更加肥壮了。老班子就说,只能间两年砍一次,堆到别的地方烧掉。有年冬天我去老家,见一人在砍那些谷皮叶树,便问砍了做什么,他说,没用的东西,砍了烧掉。
书上说,构树作用很多,说是可以造纸,还可作园林树木,可是我们那里一不见用来造纸二不见用作园林树木。书上还说根和果实均可入药,而中医开药方却不见用,药店里好像也没这种药买。时代发展了,谷皮叶树渐渐成为“没用的东西”了。不过,谷皮叶树没因人们的舍弃而自弃,仍旧按自己的生命哲学生长着。我参加工作后,发现城里也有这种树。我住处左边有个学校,多年前征用的一片土地上有家钉子户没协调好,那片土地于是闲置着,现在就长满谷皮叶树了。我家右边一栋楼房二楼平台上,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一株弯曲的谷皮叶树来,却成了一道风景,引得过往行人都注目观看。有人问,水泥板上怎么长得树出呢?只是没人回答。其实,这个并不为奇,为奇的是洞庭湖中一个宝塔上的那株谷皮叶树。
沅江县城东南十余里的万子湖千秋浃上,有座古建石塔名凌云塔,我年去游览时,便见二层的石缝里长有一株一米来高粗若手指的谷皮叶树。当时我就惊叹,那里不仅没有泥土,连水都要靠天赐,它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呢!更令我惊叹的是,24年以后的年我再去时,那株树仍然和当年一模一样。树身还是只有一米来高,树干还是只有手指那么粗,只是比先前多了一些鼓鼓的节巴。
我也生长在这个资沅澧三水汇合的半岛上,且一直以为自己很贱,而每次想起这株谷皮叶树,便深感惭愧。现在,又过去十多年了,凌云塔上那株谷皮叶树长成怎样了?哪天再去看看吧!
★金昌日报金星副刊发表作者肖永晖散文《舌尖上的乡愁》
★新民晚报夜光杯副刊发表作者冯唐散文《美好之物》
★今晚报今晚副刊发表作者高伟散文《白熊和老虎》
★重庆晚报夜雨副刊发表作者殷恕散文《探访布裙湖》
★南阳晚报星光副刊发表作者范会新散文《活成一棵树》
★亳州晚报花戏楼副刊发表作者李丹崖散文《春耕图》
李丹崖/春耕图(散文)
耕种印象童年之老牛拉犁拼命,父亲挥鞭扶垄,我在后面撒种,祝福来年好收成。
在亳州,立春不说立春,说“打春”。
为什么是“打春”呢?
这与鞭春有关。鞭春,即鞭打春牛,也就是在立春这天,在庙里或祭台上,鞭打一只泥做或纸糊的牛偶,寓意春耕开始。
“打春”给人的感觉是土掉渣的,后来,翻阅古书才知道,这一说法源于周朝,自宋代起,尤为盛行。这一天,州府衙门广开大门,地方官员亲自主持仪式,走到一副事先用纸和柳条糊好的纸牛前,用鞭子抽打两下,是为“鞭春之礼”。意为“出土牛以送寒气”,迎来春江水暖,便于农耕。这是农耕文明的独特印记,至今仍在许多地方流传。
这种说法在《东京梦华录》里也有记载:“立春前一日,开封府进春牛入禁中鞭春。”要知道,这种仪式是遍布全国各州县的,地方官员都要在这一天“鞭春”,亳州距离京都开封近在咫尺,风俗自然相近。
还有一种说法,汉代以前,鞭的并不是纸糊的牛,而是真正的耕牛。再健壮的耕牛也受不了皮鞭的抽打,若是有劲的鞭牛者常常会打伤耕牛,贻误牛耕。到了东汉末年,曹操体恤耕牛,他在故乡实行屯田制以后,为了奖励农耕,不让耕牛在鞭春之礼中受伤,在江淮大地率先推行鞭纸牛的做法,深得民心。自此以后,“鞭打牛偶”便被留存下来。
当然了,这只是说法之一。还有一层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里坊制实行以后,统治者们为了让他们的宫殿和衙署占有全城最有利的地位,并用城墙保护起来,就把住宅区和商业区分开,商业区在城外分布。这一格局,在三国以后达到顶峰,究其原因,我们只需要看一下三国时的曹魏都城——邺城也可明了。邺城的布局为:平面呈长方形,宫殿位于城北居中,全城做棋盘式分割,居民与市场纳入这些棋盘格中,宛若牛身;而商业区分布在城门以外,宛如牛头。这样一种布局方式,俯瞰起来,整座城市宛如“卧牛”。至今翻阅曹操故乡的古地方志《亳州志》,仍有“立春不鞭牛。俗传城形若卧牛,鞭之则人灾”这一记载。后来,历史沿革,城池的布局也在改变,而如今被称之为“卧牛城”的,就只有亳州一处了。
从“立春不鞭牛”这一细节,也足以让我们发现曹操这样一位文韬武略的雄才背后脉脉温情的一面,纸牛替代了真牛,我们默默在心里为曹操竖起了大拇指:你真牛!
立春一过,春江水暖,就是春耕的最好时节了,这时候,满世界都是“春耕图”。
★牡丹晚报牡丹园副刊发表作者王秀梅散文《春日三题》
★新安晚报城事副刊发表作者王媛散文《谜题》
★西安晚报文化专栏发表作者吴振锋散文《守常》
★长沙晚报橘洲副刊发表作者朱小波散文《兴马洲上的欣姐》
★宝安日报龙华文艺发表作者管启富散文《夜色下的龙华》
★齐鲁晚报青未了副刊发表作者孙小倩散文《筷短情长》
孙小倩/筷短情长(散文)
一双筷子,承载了中国人数千年的情感与文化。人间烟火,四方食事,一双筷子诉尽情长。
风雪夜行,饥寒交迫,前路渺茫。游子漂泊于白茫茫一片的天地间,心底的羁旅愁思与雪片交织激缠。
忽见前方数点灯火,游子驱瘦马上前,闻柴门内犬吠声声。主人开门,游子闯进,抖去斗笠上的雪,主人送上一碗热汤和几盘野味。筷子还未等拿起,那一份来自素昧平生之人的暖意便随热气氤氲而起,足以救人命,暖人心,消弭半生的苦与愁。一双筷子摆在桌上,一份温情徐徐而来。游子冻僵的手颤抖地拿起筷子,一股带电的暖意由指尖传至血液,传至灵*。
筷子,传递着人世的温暖,承载着中国人的仁爱。
麦子青了*,*了青,岁月只留他一人在这孤独的人世间。又是一年除夕夜,老人围抱着火炉,烤热漫长一生中的一个时刻。
一阵敲门声传来,老人蹒跚至前,隔壁老邻居站在门口:“走!到我家去吃年夜饭!”“客气啥喽,多个人多双筷子嘛!”老人终究无法推辞这厚重的情意,被邻居笑着拽到了家里。
邻居一家人已围桌坐好,老人被邀入了座。一双筷子摆在桌上,一份温情徐徐而来。红色木筷上雕饰有龙凤,传递着喜庆和吉祥。这一家人添的不仅仅是一双筷子,同时也为一颗饱经沧桑的心添了生存的热爱与耐心。
“多个人多双筷子”生动勾勒出中国人热情好客的民族性格,勾勒出一幅动人的浮世绘。
筷子,传递着人世的幸福,承载着中国人的关爱。
幼时家乡老辈常言:“中国人都会用筷子的。”筷子,仿佛是中国人独有的基因密码,是一份民族记忆的传承。
中国人含蓄,筷子成为传递祖先智慧、教化培育后人的重要工具。制筷子“一曰要直,二曰要齐,三曰要和”,教导中华儿女如何为人处世,如何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中国人;“一根筷子轻轻被折断,十根筷子牢牢抱成团”传递着中华民族大家庭守望相助、同心同德的团结精神;筷子上方下圆,使我们在生命之初就朦胧探索到了“天圆地方”的朴素宇宙观。
对于漂泊海外的中华儿女而言,筷子便成为故土的记忆。冰冷的金属刀叉难以取代筷子的温润质感。漂泊四方,也可以随时为故乡返航。
筷子,传递着中国人的生存经验与发展智慧,承载着中华儿女浓郁的乡愁和对祖国的挚爱。
筷子,作为一个中国符号,一种中国式表达,沉淀着中国人最丰富的情感,传承着数千载的中华传统文化,承载着一个伟大民族的灵*。
筷短情长,这份温情,才下舌尖,又上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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