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青草地
文/赵亮
童年的记忆中,总有一大片青青的草地泛着快乐无忧与温馨的光泽在心底深处弥漫。
儿时的岁月是清贫但又融合着浓浓亲情的美好岁月。在我六、七岁的时候,六十年代末的农村还很贫穷,养一头猪,就是一家人一年花销的主要来源。母亲很看重养猪,于是打猪草就成为我家劳作的一项主要内容。因哥哥姐姐都已上学,打猪草的任务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我的肩上。而这却成了我外出玩耍的借口。天一亮,我就匆匆吃几口饭,拿起镰刀挎着筐子,约上邻居的几个小伙伴一起出门。村北的山下有一条长满浓密青草的山溜,那儿有着各种各样的树木。春天来临时,桃红梨白,蜂飞蝶舞,小鸟啁啾,更有那许多不知名的野花如小孩儿晶亮的眼睛一样,隐约在草地中勾人的*魄。我们便找一块空地,把镰刀筐子一扔,嗅着青草地那清新的气息摆开架势进行我们的游戏。草汁和着花香沾满衣襟,看日头落上西山顶时,才恋恋不舍地罢手,各自匆忙去割一些青草回家,免得挨大人的骂。我是无惧的,因了父母对我的宠爱,我总是随便割上几把就停手。
傍晚时分,在地里忙活了一天的母亲,听到猪圈里的猪饿得“嗷嗷”直叫,就草草往嘴里拨拉几口饭,挎上筐子往外走。月亮升起来了,我倚在门框上等母亲,远远的田埂路上,母亲背着一大筐与自己的身子极不相衬的青草,踮着小脚,蹒跚地走来。那一刻母亲的样子象用刻刀刻在了我的脑海中一样,时值今日,每每想起常会唏嘘泪下。
少不更事的我不能体谅母亲的艰辛,仍旧不能控制住自己那已脱缰的玩欲。一旦进入那片青草地,便会再次故伎重演。母亲打猪草也就成了习惯。每天在月亮下面蹒跚着背一大筐回来。草儿的气息在小院的空气中散开散开。我便枕着这股自然的香气,伴着母爱的深情让童年的梦沉入乡村的梦底。
红*相间的甜杏、成串的蚂蚱,散发着清香的苹果,还有那飞奔的野兔,欢唱的群鸟都与青草地的记忆紧密地叠印在一起,让我在成长与离家的日子里咂摸回味。青草地承载着童年的日子,支离的碎片唯有在此才能聚集,才能得以完整的重现。
母亲老了,我的童年也与她的青春一起隐在了岁月的后面,儿时的顽皮与父母的亲情织成了一张色彩斑斓的网,每一个细密处都让我对故土、对父母,生出满怀的感激。
哦,童年的青草地……
作者简介:赵亮,男。笔名:曾经沧海等。博山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词刊》《山东文学》《招商周刊》《鲁中晨报》《淄博日报》《淄博晚报》《淄博财经新报》等各级报刊。歌词、古诗词曾获得国家级和省级比赛金奖,散文、诗歌也曾在各级比赛中偶有获奖。合集《山水之约》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获得市、区级*府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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