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难扼住命运的喉咙,但能选择自己爱的人,能走向自己要走的路,才能说我选择了自己的命运。”这是导演李霄峰在谈及自己正在热映的电影《风平浪静》时,所发出的感慨。
继《少女哪吒》《灰烬重生》之后,李霄峰又一次给自己电影中的主角设定了失败人生的结局。不仅如此,他还为故事选择了一个讽刺而扎心的名字——《风平浪静》。
电影中,宋浩(章宇饰)的人生就是从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开始彻底改变的:原本前途无量的优等生,因为过失伤人卷入命案而远走他乡。在外摸爬滚打了15年,当宋浩以为一切已经过去,一连串的意外却再次打乱了他的生活,看似风平浪静的海,却成了宋浩走不出的漩涡……
一个被生活蹂躏的小人物,用生命发出对抗的悲鸣
影片的名字虽然叫《风平浪静》,但是影片的核心内在则是暗流涌动。
影片的故事从保送名额被抢走开始,本来应该升级的矛盾,却阴差阳错,而直接导致了后面一系列错综复杂的剧情:少年宋浩在高考前的意外中刺伤了醉*,父亲宋建飞为了儿子的前程,把这件事担在自己心里,任由儿子隐姓埋名、远走高飞。十五年后,宋浩重返故乡,发现父亲另娶新妇,用小儿子取代那个“已经废掉”的大儿子。同时,当年窃取了宋浩保送资格的好友“李公子”已经成为地产商,而且李公子还和宋建飞勾结做地产生意,联手把宋浩推向替罪羊的深渊……
《风平浪静》的名字之下,却是波涛汹涌的叙述。整个故事错综复杂的内在,也被导演编织在了平静的假象之下,在一片祥和的歌舞升平中,人性的私欲被无限的放大,最终在一个无辜者的灵*里,升华为一个要以命相抵的罪念。
教科书一般的表演,是《风平浪静》挥向观众“最狠”的一拳
在电影中,从男女主角章宇、宋佳,到饰演父亲的王砚辉,“叛逆少女”邓恩熙,“小丑”般的李唐(李鸿其饰),每个人都像拉紧的弦,为《风平浪静》的故事呈现,增添了来自真实生活的张力。
以章宇的表演为例,在出演《风平浪静》之前,演员章宇在《我不是药神》里饰演的*毛,以及《无名之辈》里的劫匪胡广生,都给人深刻印象。这次饰演的男主角宋浩,则是一个背井离乡15年的逃犯,从最初要踏入名牌高校的高材生,沦落到流离失所,漂泊他乡的打工仔,章宇用他娴熟的演技,毫不费力,又入木三分的向观众呈现了这个充满故事的角色。
在《风平浪静》里,章宇大部分的表演是压抑和被动,那是一种长期被俗世红尘抛弃的落寞,直到潘晓霜(宋佳饰)的出现,宋浩原本晦暗的人生照进了一丝亮光,他不再行尸走肉一般混沌地活下去,他短暂收获内心真正的风平浪静。
但浪愈静,风不止。当第二次被扣上罪犯的头衔时,章宇的演绎节奏非常讲究:他一开始发懵,在“李公子”的游艇派对上,他始终是一种心不在焉的游离状态,而接下来则是如暴风骤雨一般的爆发,以铁锹追打时,他状若疯癫,而尖刀弑父时,他把心如死灰的感觉一步步展现给镜头,那种对于生命的心灰意冷,也像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了观众心间。
故事逻辑上的断裂感,是口碑下滑的主因
《风平浪静》的命题,很像是李霄峰此前两部作品《少女哪吒》与《灰烬重生》的升华版,它们都在探讨着,生命在颠沛中无奈折戟沉沙的悲壮和无力。
虽然《风平浪静》的立意很深,但它在表达上也并非完美,正如不少影评人所诟病的那样,“《风平浪静》的故事,存在逻辑上的漏洞与断裂感,比如章宇的角色失踪15年,竟然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追问和怀疑,这个角色有来源于生活的真实感,但同时也有很多不被大家所能理解的行事方式,比如他最后的爆发,就容易给人一种突兀的感觉……”
这种诟病也直接表现在电影的口碑评价上,目前电影在豆瓣的评分,也已经从正式公映前还不错的7.5分,跌落至6.6分,口碑下跌,也说明这部电影在普通观众眼里的客观感受。
不过,我们依然还是需要肯定,《风平浪静》具有非常明确的现实底色。它将一个社会边缘人物的逃亡生活,编织在青春的躁动与欲望的横流间。时代的洪流涌来,每一个生命个体都或多或少夹杂着个人的迷失和救赎,期待风平浪静,但往往却暗潮汹涌。
不得不说,影片中小人物对抗生命的悲鸣,恰恰照射到了现实生活里,人性的渺小和无力。所以,当银幕前的观众,为片中故事而扼腕痛惜时,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也汹涌起一股从银幕上倾泻而下的暗潮。
潇湘晨报记者周诗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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