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医生 http://pf.39.net/bdfyy/bdfzj/年3月14日,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革命导师,马克思主义的主要创始人,马克思主义**的缔造者和国际共产主义的开创者,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思想家卡尔马克思去世。他生前的挚友恩格斯在他的墓前发表了演讲,沉重地说出了我们耳熟能详的那句:“3月14日下午两点三刻,当代最伟大的思想家停止思想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本公号特分享一篇五四时期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的相关论文,以兹纪念。
五四运动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为*的创立准备了思想理论条件。而要谈五四时期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就不能不提到李大钊及其编辑的《新青年》“马克思主义专号”。在介绍《新青年》对传播马克思主义的贡献时,大多文章会提到该期杂志集中、系统地传播马克思主义的积极意义。从编辑学的角度看,《新青年》“马克思主义专号”是一期非典型的专号,同人色彩浓厚,“留日”“经济学”“北大”是这批作者身上的重要标签,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中国共产*成立之前马克思主义传播的特点。
Vol.1
这是一期非典型的专号
年5月出版的《新青年》第6卷第5号“马克思主义专号”
《新青年》“马克思主义专号”是由李大钊编辑、年5月出版的《新青年》第6卷第5号。由于这一期刊发了数篇关于马克思主义的文章,被学界称为“马克思主义专号”。其实,还有学者在文章中称之为“马克思号”“马克思研究专号”和“马克思主义研究专号”等。为什么称呼没有统一、存在这么多种叫法?原因就在于这是一期非典型的《新青年》专号。
《新青年》(原名《青年杂志》)从年9月15日创刊,到年7月25日终刊,共出63期。其中,封面或目录明确标为专号的有7期,分别是“易卜生号”“人口问题号”“劳动节纪念号”“共产国际号”“国民革命号”“列宁号”“世界革命号”。典型专号一般在封面“新青年”三字下面以小字排着专号名称。但“马克思主义专号”,封面没有标专号名称,正文除了“随感录”“诗”两个栏目外,还有鲁迅《药》、胡适《我为什么要做白话诗》、克水《巴枯宁传略》、高一涵《老子的*治哲学》等与马克思主义无关的文章。而且,即使那些与马克思主义有关的文章,与专号的形式也不匹配。比如,起明(周作人)翻译的《俄国革命之哲学的基础》,这篇文章提到了“Marx”,将其放入或者拿出“马克思主义专号”都没问题。它不是周作人专为“马克思主义专号”译的,因为这是一个“下篇”,而“上篇”已发到上一期(6卷4号)。还有李大钊《我的马克思主义观》这篇雄文,它毫无疑问是为“马克思主义专号”作的,但为什么在与马克思主义相关的文章偏少的情况下只刊发了“上篇”,而将“下篇”发到了下一期(6卷6号)?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这篇文章没写完,要么是李大钊并没有打算把这一期《新青年》办成典型的专号。
“马克思主义专号”没有办成典型的专号,原因在哪里?第一种情况是缺少稿件所致。当时接触到马克思主义的人都有限,约稿难度较大。这种情况在当时不是个案。比如胎死腹中的《新青年》“萧伯讷号”(今译萧伯纳),原计划刊发于年12月《新青年》(即5卷6号),都拟定了翻译剧目《人及超人》《巴伯勒大尉》《华伦夫人之职业》,但最终无疾而终。这些拟定的剧本,后来只见到《华伦夫人之职业》刊发于年《新潮》2卷1号。应该还是缺少足够的稿件导致“萧伯讷号”流产。
《新青年》编辑部旧址今貌
第二种情况是“马克思主义专号”出版时间正值一个特殊的时期。据杨琥考证,6卷5号(即“马克思主义专号”)本应5月出版,但实际出版时间在9月初。这期间出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5月4日,震惊中外的五四运动爆发;6月11日,陈独秀被捕,陈独秀住宅(《新青年》编辑部)被搜查;8月30日,《每周评论》被查封。“马克思主义专号”下一期的6卷6号,也顺延到11月才出版。可能出于规避当时*治压力的考虑,李大钊低调处理了“马克思主义专号”的形式。从内容编排上,也可以看出李大钊的刻意安排。关于马克思主义的几篇文章,并没有集中放在一起。此外,李大钊《我的马克思主义观(上)》一文,开篇第一节内容相当于“马克思主义专号”的编者按。这样一篇文章,理应放在卷首,最终只夹杂在众人文章之间,位置一点也不突出。这样排版,很可能是李大钊不想太过招摇。
第三种情况是,“马克思主义专号”属临时推出,导致准备不足。从《我的马克思主义观(上)》可以看出,李大钊是有出“马克思主义专号”的想法的,他取的正式名称是“马克思研究号”,而且内容是把年马克思诞生百年以来各国学者的研究成果转译介绍于国内读者。按理说,“马克思主义专号”应该安排于5月出版,因为一方面这年5月5日是马克思诞生周年,另一方面李大钊担任《新青年》6卷5号编辑。同年,李大钊还协助《晨报》副刊开辟“马克思研究”专栏(年5月5日—11月11日)。如果是这样的话,“马克思主义专号”理应在五四运动之前就准备好稿件。如“易卜生号”(4卷6号)在出版之前,在4卷4号和4卷5号反复登启事、打广告。反观“马克思主义专号”,则没有一点动静。那就有一种可能,李大钊打算出“马克思主义专号”,但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放到6卷5期。年8月21日吴虞日记显示,高一涵给他写信,说《新青年》第五号是“纲常名教号”。同年10月12日吴虞日记显示,《新青年》五号是“马克思号”,不是“纲常名教号”。高一涵是《新青年》同人(6卷3号编辑),又是李大钊好友,如果他的话没错,那么李大钊最初想编的是“纲常名教号”,最后临时换成了“马克思主义专号”。加上七八月份又逢暑假,李大钊还回了一趟老家,在河北昌黎县五峰山度假。如果是这样,时间难免仓促。这一期的编校质量也从侧面反映了出版时间比较仓促。如凌霜《马克思学说的批评》(目录标题《马克思学说批评》)、渊泉《马克思奋斗生涯》(目录标题《马克思奋斗的生涯》)正文标题和目录标题不一致。另外,渊泉两篇文章,正文顺序是《马克思奋斗生涯》《马克思的唯物史观》,与目录顺序恰恰相反。
需要说明的是,除了“马克思主义专号”外,《新青年》也出现过非典型的专号,如“戏剧改良专号”(5卷4期,年10月15日),这一期杂志只有开头4篇文章与主题相关。
Vol.2
这批作者的标签:留日、经济学、北大
年3月15日,《新青年》(4卷3号)发布启事称,“本志自第四卷一号起”,“所有撰译,悉由编辑部同人公同担任,不另购稿”。这标志着《新青年》同人刊物时期的到来。这段时间不长,从年1月15日4卷1号起,到年11月1日6卷6号止,共出版了三卷十八期。“马克思主义专号”(6卷5号)属其中之一,具有典型的同人色彩,这点可从这一期杂志的作者构成看出。这一期作者主要分成两大类:一是所写文章与马克思有关,二是所写文章与马克思无关。第二类不是本文讨论的重点,但他们多是《新青年》同人,比如胡适、高一涵等。第一类主要有七位,分别是顾兆熊、凌霜、起明、陈启修、渊泉、刘秉麟和李大钊。
李大钊在“马克思主义专号”上发表了《我的马克思主义观》上篇
李大钊(—),早年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其间认识了陈独秀,从年开始为陈独秀主编的《新青年》写稿。年1月,陈独秀接受蔡元培邀请,由上海北上,出任北大文科学长,《新青年》编辑部也被陈独秀带到了北京。年,李大钊任北大图书馆主任后,成为《新青年》重要撰稿人之一。年,李大钊担任《新青年》6卷5号轮值编辑。
顾兆熊,即顾孟余(—),年入北京译学馆,次年赴德国留学,先入莱比锡大学习电机工程,旋入柏林大学攻*治经济学。“在蔡氏(蔡元培)长北大期中,孟余曾任教务长,并先后兼任文科德文系主任及法科经济系主任。”而李大钊在年2月开始兼任经济学教授,两人工作上的交集自然很多。
凌霜,是*文山(—)的号。年,考取清华学校;年,考入北大哲学系。年,任北大学生会《北大学生周报》总编辑。年,获北大文学士学位。他在这一批作者中是唯一的一名在校学生,但他从年开始就向《新青年》投稿,也算老作者了。他是一个无*府主义者,“五四”后参加过李大钊组织的“社会主义研究会”。
起明是周作人(—)的笔名,他和其兄鲁迅都是《新青年》重要撰稿人。周作人年4月进入北大,年开始在《新青年》上发表文章,迅速成为高产作者之一。“五四”前夕,周作人和李大钊开始往来。在年的《周作人日记》中,李大钊共出现了22次;李大钊在昌黎五峰山度假期间,还给周作人写了封信。
陈启修,即陈豹隐(—),年留学日本,年入东京大学法科,参与发起丙辰学社。年任北大法商学院教授,兼*治系主任。年任北大马克思学说研究会《资本论》研究组导师。陈启修在留日期间就与李大钊相识。这时在北大,算是老友重逢,自然格外亲切。
刘秉麟(—),湖南长沙人,年入北大经济系,年毕业回湖南高等商业学校任教,年在北大图书馆担任馆员,年任中国公学教务长。年出国留学。换言之,时任北大图书馆主任的李大钊,是他的顶头上司。
渊泉,是陈溥贤(—)的笔名。陈溥贤早年留学日本,就读于早稻田大学,与李大钊同窗。年,李大钊任日本留学生总会文事委员会编辑主任,陈溥贤是编辑委员,还同为“中国经济财*学会”责任会员。年下半年,李大钊与陈溥贤一起回国,在北京同为《晨钟报》笔*。后任《晨报》社长。
仔细梳理这些人物在“五四”前后的经历,可以发现:按照留日背景来看,有李大钊、陈启修、陈溥贤、周作人四位,而且李大钊与陈启修、陈溥贤在留日期间就已认识。按经济学专业背景来看,有李大钊、顾孟余、陈启修、刘秉麟、陈溥贤五位。按北大背景来看,有李大钊、顾孟余、*文山、周作人、陈启修和刘秉麟六位,除了*文山一位外,其他都是北大教职工。正是在留学日本、经济学专业、北京大学等方面的种种交集,让这些作者拥有了撰写有关马克思主义文章并在《新青年》“马克思主义专号”上发表的可能。其中,“马克思主义专号”编辑李大钊理所当然是核心人物,所有的人物都认识李大钊并与之有往来。
Vol.3
哪些稿件是李大钊组来的?
中国共产*历史展览馆收藏的“马克思主义专号”
作为轮值编辑的李大钊,主要负责《新青年》6卷5号的策划、组稿的工作。把6卷5号打造成“马克思主义专号”,就是李大钊的策划。俄国十月革命后,李大钊就在《新青年》5卷5号(年11月15日)上发表了《庶民的胜利》《BOLSHEVISM的胜利》。同时,李大钊办报经验丰富,同年5月还为《晨报》策划了“马克思研究”专栏。从《晨报》“马克思研究”专栏,到《新青年》“马克思主义专号”,这对李大钊而言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选题定了之后,组稿就成了关键。
既然办专号,卷首文章分量一定要足。李大钊选择了将顾孟余《马克思学说》放在卷首,说明他很看重这篇文章。本文认为,这篇文章是李大钊向顾孟余特别约稿的。因为,顾孟余只为《新青年》写过这一篇稿件。顾孟余和李大钊都在北大经济系任教。李大钊向他约稿,应该看重的是顾孟余早年留学德国、懂德语又专攻*治经济学的背景。换言之,在这批作者中间,顾孟余是最适合介绍马克思主义的人之一,因为其他人多是留日背景。顾孟余《马克思学说》应该是参考德文资料写成的,惜国内暂时无人对此进行研究。
*文山是一个无*府主义者,这篇《马克思学说的批评》就是他对马克思主义的批评。值得注意的是,他在该文之前还写过另外一篇批评马克思主义的文章。年2月20日,*文山在《进化》1卷2期发表《评〈新潮〉杂志所谓今日世界之新潮》,攻击马克思主义。从这个角度看,《马克思学说的批评》有可能不是李大钊特意约的,应属主动投稿,因为他是